山西大同大学云冈文化研究中心 裴兴荣
摘 要：《中州集》是现存最早的一部金代诗词集，是研究金代文学极为重要的文献之一。其编纂者为金代最伟大的史学家和文学家——元好问。其体例是为每位作家都写有小传，而且小传的内容非常丰富，不但包括作家的姓名字号、籍贯里居、科第仕历、生平事迹等内容，而且还记载了许多金代文人的诗文著作。给我们了解金代文坛实际情形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第一手资料。后人补撰的几种金代《艺文志》，都是以《中州集》作家小传为基本材料来源的。
关键词：《中州集》；作家小传；书目文献价值
金代的诗文著作流传至今的仅有蔡松年的《明秀集》（原本六卷，今存三卷）、王寂的《拙轩集》（清人辑本）、赵秉文的《闲闲老人滏水文集》、王若虚的《滹南遗老集》、李俊民的《庄靖集》、王庭筠的《黄华集》、元好问的《遗山先生全集》七种别集和段克己、段成己两兄弟的《二妙集》，另有元人房祺编纂的《河汾诸老集》收入八位金代遗民诗人的诗歌，还有就是《中州集》，可以说是所存无几。但我们读《金史·文艺传》可知“金用武得国，无以异于辽，而一代制作能自树立唐、宋之间，有非辽世所及，以文而不以武也。”［1］（卷125，P2713）这说明金代的文化非常繁荣，甚至可以和唐、宋相提并论。元初文学家张德辉也在《<中州集>后序》中这样说：“百年以来，诗集行于世者且百家。”［1］（卷末P）也说明《金史》所言不虚。虽然今天我们只能看到极少数几种金人著作，但是究竟在金代曾经产生过哪些著作呢？笔者翻阅《中州集》时发现，在其中的作家小传中记录了许多金人的诗文著作，现摘录如下：
1 吴激 《东山集》十卷 （卷一，P12）
2 张斛 《南游》，《北归》 （卷一，P18）
3 蔡珪 《续欧阳文忠公集录金石遗文》六十卷，《古器类编》三十卷，《补南北史志书》六十卷，《水经补亡》四十篇，《晋阳志》十二卷，《金石遗文跋尾》一十卷，《燕王墓辨》一卷 （卷一，P33）
4 高士谈 《蒙城集》 （卷一，P41）
5 马定国 《石鼓辨》（卷一，P48），《荠堂集》（卷二，张子羽小传，P58）
6 祝简 《呜呜集》，《诗说》 （卷二，P55）
7 朱之才 《霖堂集》 （卷二，P60）
8 赵可 《玉峰散人集》（卷二，P76）
9 刘汲 《西岩集》 （卷二，P77）
10张公药 《竹堂集》 （卷二，P85）
11王寂 《拙轩集》，《北迁录》（卷二，P102）
12刘仲尹 《龙山集》 （卷三，P105）
13赵秉文 《易丛说》十卷，《中庸说》一卷，《扬子发微》一卷，《太玄笺赞》六卷，《文中子类说》一卷，《南华略释》一卷，《列子补注》一卷，删集《论语》《孟子》解各一十卷，《资暇录》一十五卷，《滏水集》三十卷 （卷三，P151）
14刘迎 《山林长语》 （卷三，P109）
15周昂 《常山集》 （卷四，P166）
16赵沨 《黄山集》 （卷四，P186）
17路铎 《虚舟居士集》（卷四，P200）
18郦权 《坡轩集》 （卷四，P210）
19史肃 《澹轩遗稿》 （卷五，P228）
20萧贡 《注史记》百卷，《公论》二十卷，《五声姓谱》五卷，文集十卷（卷五，P235）
21史公奕 《洹水集》 （卷五，P241）
22冯延登 《横溪翁》 （卷五，P255）
23完颜璹 《如庵小槁》 （卷五，P272）
24刘从益 《蓬门先生集》 （卷六，P303）
25毛麾 《平水集》 （卷七，P338）
26王琢 《姑汾漫士集》（卷七，P341）
27吕中孚 《清漳集》 （卷七，P343）
28孙镇 《注东坡乐府》，《历代登科记》（卷七，P347）
29张琚 《韦斋》 （卷七，P360）
30王绘 《注太白诗》 （卷八，P391）
31杜佺 《锦溪集》 （卷八，P393）
32李之翰 《漆园集》 （卷八，P394）
33杨兴宗 《龙南集》 （卷八，P395）
34晁会 《泫水集》 （卷八，P399）
35魏道明 《鼎新诗话》 （卷八，P401）
36雷思 《易解》 （卷八，P402）
37郭长倩 《石决明传》，《崑崙集》（卷八，P407）
38郭用中 《寂照居士集》 （卷八，P408）
39吕贞幹 《碣石志》，《吕贞幹自传》（卷八，吕子羽小传，P415）
40韩玉 《元勋传》 （卷八，P417）
41张德直 《松堂集》 （卷八，P429）
42王世赏 《浚水老人集》 （卷九，P442）
43桑之维 《东皋集》 （卷九，P442）
44马饵升公 《北新子》 （卷九，高永小传，P449）
45邢安国 《丹崖集》 （卷九，P451）
46刘蹟 《南荣集》 （卷九，刘长言小传，P456）
47董师中 《漳川集》 （卷九，P458）
48李献甫 《天倪集》 （卷十，P496）
49何宏中 《成真》，《通理》（卷十，P504）
50姚孝锡 《鸡肋集》 （卷十，P506）
51朱弁 《曲洧》，《风月堂诗话》（卷十，P514）
52完颜文卿之父金紫公 《中庸集》 （乐府卷，P563）
53张义谷 《三谷集》 （乐府卷，张信甫小传，P566）
54赵秉文所集七人合集《明昌辞人雅制》（卷四，王磵小传，P196）
以上所录的54位作家的80余种诗文别集和合集都是《中州集》作家小传中明确记载的。除此之外，小传中未记录集子名称但却明确说有集子的还有23人，这些作家分别是：蔡松年（卷一，P22）、施宜生（卷二，P70）、刘瞻（卷二，P80）、郝俣（卷二，P81）、冯子翼（卷二，P89）、史旭（卷二，P91）、李晏（卷二，P100）、李仲略（卷二，李晏小传，P100）、王庭筠（卷三，P145）、刘中（卷四，P200）、张建（卷七，P334）、朱澜（卷七，P340）、景覃（卷七，P348）、刘铎（卷七，P351）、秦略（卷七，P357）、范墀（卷八，P397）、张庭玉（卷九，P443）、许蜕（卷九，王敏夫小传，P445）、刘豫（卷九，P453）、张汝霖（卷九，P334）、耶律履（卷九，P457）、张行简（卷九，P468）和元德明（卷十，P526）等。在这23人中，有些作家的诗文集是元好问知道名称而未予记录的，如蔡松年的《明秀集》，元好问在其小传中还引了这部集子的一段自序，可知元好问是亲眼看到过的，而且这部词集至今仍存（金人魏道明注本，只存三卷）；还有其父元德明的诗集《东岩集》；等等。
另外，还有一些作家的诗文集也为元好问所确知，虽在小传中未曾提及的，但记载于元好问为其所作的碑文墓表和诗文集的序引中，如王庭筠有《丛辨》十卷，文集十卷，［3］（卷16，P395）；杨云翼有文集若干卷，《校大金礼记》若干卷，《续通鉴》若干卷，《周礼辨》一篇，左氏、庄、列赋各一篇［3］（卷17，P420）；赵思文有《耐辱居士集》二十卷［3］（卷18，P439）；又王若虚有《慵夫集》若干卷，《滹南遗老集》（至今仍存）若干卷［3］（卷18，P443）；张澄（字仲经）有《橘轩诗集》[3］（卷37，P770）；等等。
综上所述，从元好问的记录中我们知道金代至少有80余位作家约120余种诗文集。（这还没有计算元好问本人的著作，因按古代编纂总集的惯例，元氏在《中州集》中没有收自己的作品，当然也就没有自己的小传了。）从类别来看，可谓是经史子集俱全，而以诗文集为主。这些集子在当时已经刊刻流布，甚至有些还为元好问编纂《中州集》时参考过。这说明金代文坛曾经是多么的繁荣啊！然而，令人痛心的是这么多的诗文集子到元朝初年已是“焚荡之余，其所存者，盖无几矣”［1］（卷末P）。不幸之余，后人只能补撰出一代文献目录——《金代艺文志》。笔者经过仔细对照，认定《中州集》作家小传中所记录的这些诗文集是其主要的资料来源。反过来，也说明《中州集》作家小传具有非常重要的书目文献价值。
参考文献：
[1] [元]脱脱等撰．金史．北京：中华书局．1975．
[2] [金]元好问编．中州集．上海：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1959.
[3] 姚奠中主编，李正民增订．元好问全集．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4．
注释：
